不是谁的小西瓜

我想着趁还没完全对世界失望,该要多表达爱意才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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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全员向】他持枪而来17

*监狱abo

*请用评论砸我





人类正常的反应时长为0.2秒,而经过训练的运动员最快也不会低于0.1秒。

 

反应并不能在给予刺激的同时就发生,而是从刺激的呈现到反应开始之间的时距,换句话来说,即刺激施于有机体到明显反应开始的时间。

 

杀手在训练过程中除了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,很大一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对对方行动的预判上。

 

阿壳进行的是非常传统的机能训练,通过高强度的身心施压以达到最佳效果,预判对手行动的概念几乎刻在了骨子里,但这条,对眼前的人并不管用。

 

或者说,是始料未及比较准确。

 

监狱的食堂一直被寒鸦管控,里面参杂的药物不会致死,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。阿壳和揪揪每次吃完都会催吐,再到狱警那里去拿干净的食物,炸炸却不尽然,他哥飒飒没告诉他饭菜有问题,进监狱有多久,炸炸就吃了那些东西有多久,所以现在的状态与那些野兽无异。

 

阿壳急着回去救须须,出招快准狠,皆落在对方关节处,炸炸受了几招,完全没机会反抗,直到扫腿踢翻右侧伤口,膝盖重重跪下,砸起黑灰的泥土。

 

胜负已经决出。

 

阿壳从炸炸身边经过,抬脚迈步,裤腿里灌满了血味,霎时,感受到外力的桎梏,那人变异的利爪正紧紧擒着阿壳脚踝,眼白处诡异地晕染成红黑色,他嘶吼一声,使尽蛮力往下一拽,阿壳脚下不稳摔到地上,没多想,两腿旋即夹住炸炸手臂,侧压,骨头咔嚓的声音。

 

疼痛。

 

疼痛是最能感知自我的一种方式。如果想要感知自己的身体,就必须要让肌肤时刻保持痛觉。

 

疼得爽才能证明自己活着。

 

炸炸大吼,脑内一道白光闪过,整个左侧因为手骨断裂而向下倾倒,阿壳松了劲儿站起来,未走两步,裤腿又被另一只手抓住。

 

他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,动作迟缓且漏洞百出,身体已明显跟不上思考,却仍死死拽着人,不肯罢休。

 

阿壳所有的预判都失策了——原来这人没想活着。他一直用七分力量在搏,无心恋战,只想尽快回到监狱救人,没成想这武者如此不自重,明明是alpha,一招一式皆是虚空,仿佛操纵仅剩残血的游戏人物,心想着无论如何都是个死,没有一丝对胜利的渴望。

 

杀戮是健康的竞争,仁慈是对生命的亵渎。

 

既然如此,那便成全。

 

阿壳抬脚,带起窸窣尘土和无意绝情。

 

炸炸缓缓闭上眼睛,他想过一万种死法,一万种浪漫的死法。

 

和七老八十的爱人躺在沙发上欣赏最后一次落日,咽气时两人十指紧扣,或者在参加爱人葬礼时吞下提前准备好的安眠药,没有你的世界我丝毫不留恋。

 

但绝对不是这种——在受伤中毒的时候被雇佣兵断经挫骨。

 

卷儿不在了,带走他的是寒鸦。

 

炸炸不知道怎么回去跟他哥交差,被人下了毒身体不受控制?遇到个顶级alpha没打过?华立风一定会笑死他吧。

 

身体沉沉地下坠,然后跌进软绵绵的云朵,他出现幻觉,身上不再是脏兮兮的囚服,周围白茫茫一片,宽松的白色长衫纯洁神圣,前方排着队的人们提醒他,这是要到天堂去。

 

他安静候着,踮脚去望队伍最前头那扇小窗口,头顶光圈的天使正在分发祝福语,等终于站在窗口前,抬头,还未来得及错愕,紧接着便听到使者的声音:“操你妈的华炸炸!老子不欠你的!”

 

旁边飞溅的尘土砸到脸上唤醒沉睡的五感,炸炸下意识用手臂格挡了一下,透过间隙看到那个使者。

 

横空劈下来的一击打在阿壳背脊,铁制棒球棒碰上骨头奏出回寰的乐章,他朝发愣的炸炸伸出手,没好气地:“怎么,我来了你就只观战吗?”

 

炸炸咧嘴一笑,搭着绒绒的手站起来。

 

曾一度以为我自己一无所有,但我所拥有的,其实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。

 

 

绒绒酒醒才后知后觉,自己竟然默许炸炸去监狱救卷儿,简直荒唐,然而更荒唐的是,炸炸第二天没来上学,借口去他家递作业,结果查无此人,一来二往,明白炸炸是真的没开玩笑,慌了。

 

月圆之夜众生失控,少年心性,绝不允许自己拖欠什么,所以一不做二不休,绒绒凭着南姜信息素寻过来,恰好撞见败北这一幕。

 

新晋的alpha嗅觉敏锐,对方身上掺杂三种信息素,迷迭烟草,琥珀乌木,以及糯米酒。

 

远处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,近处三人喘息沉重。

 

绒绒眨眼,缓解汗水滴进眼里的刺痛,他左手掂量的棒球棒反着红色的暗光,黏稠液体顺着柱身滑下,砸在泥土里溅起腥味的皇冠。

 

头顶引擎轰鸣,螺旋桨旋起的风逼得人脚步踌躇,炸炸看清来人,好心情地吹了声口哨,接着,上面劈头盖脸甩下一把软梯。

 

绒绒还想恋战,被炸炸瞬地拦腰抱起,单手抓住软梯,摇摇晃晃地往上飞升。

 

云朵被绞作凤凰羽毛眼,点缀在红月旁,角落处烧得炭黑的监狱发出阵阵狼嚎,风很大,却吹不起这幅沉重的画布。

 

阿壳捡起那把枪朝直升机一通扫射,可惜手腕被人打废了,两手扶着都对不准,他愤愤扔下枪,往地上啐了口血。

 

座舱内须须靠着窗户,纤长的手指覆上玻璃,氤氲出形状,他呵口气,对准阿壳的脸画了个圆圈起来。

 

秃鹫迅速前进,消失在黑夜。

 

 

银装素裹,枯木朽株,大雪冻住了植物最后一刻的状态,风曾刮过的痕迹展露无遗,他们指向北方,引路者屈膝下蹲,为王者折腰。

 

寒鸦就藏在这白茫茫的雪下,掘地三尺显出标志,旋转冰冻的按钮,前方裹了围巾的雪人瞬间下陷,揪揪看了一眼肩上昏睡的卷儿,又转头望向组织派来的接应,咽口唾沫,走进那扇刻有密文的大门。

 

实验室陈列着很多装浸制标本的巨型营养罐,揪揪每次来送餐都心惊胆战,不知道阿兰医生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吃下饭的。

 

“放桌上吧。”

 

“哦。”

 

揪揪端着餐盘左看右看,找到个不太挤的桌子,用手肘拨开那些奇形怪状的容器,好不容易把东西放好,抬头看到一大罐眼珠赫然立在面前,差点没叫出来。

 

阿兰医生摘下眼镜,揉了揉太阳穴,轻笑道:“怕你还来?”

 

揪揪眯眼,腆着脸说:“反正最近也没事嘛,拿钱做事,没什么怕不怕的,哈哈,您说是吧?”

 

阿兰扬眉,不置可否,“那你帮我拿下这个,我先吃饭。”未等反应,揪揪手上立即多出个抽血管,烫手山芋般跳了两下才拿稳,赶紧抱在怀里,生怕掉了。

 

这根管子刚才还插在旁边人的手臂,他悄悄瞄人,瞬间心头咯噔一声。

 

卷儿已经连着被这么抽了小半月的血了,从100cc到现在1000cc,整个人都抽脱了形,只剩一层皮覆在骨头上,特别是肚子,微微鼓起来,撑起青紫色的蛛网纹路。

 

阿壳醒来第一时间就得到自己要当爸爸的消息,愣在床上半天没反应,揪揪急了,抓着他肩膀摇:“壳哥!你再不救卷儿就来不及了!一尸两命啊!!”

 

“他在哪儿?”

 

“老大实验室,抽成人干儿了要…”

 

阿壳不说话了。

 

揪揪看不下去,骂人,虽然他恨死了卷儿,恨他是任务目标,恨他占了须须得救的名额,可终究不忍阿壳蒙在鼓里,隐约的,还有点儿弥补自己那份遗憾的意思。

 

“你不去救他吗?”

 

阿壳舔舔起皮的嘴唇,眼神虚空落在被褥,像听又没在听,脖上挂着绷带,延伸到打石膏的左手。

 

许久,陈述道:“寒鸦的指令。”

 

那可是寒鸦的指令,他既是猎物,我就早该想到有这一天。

 

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的,这一天。

 

地下半米的神秘冰窖,不存在于任何地图或雷达探测器上,打进入寒鸦的那天起,他的存在就从这世上抹除了。

 

阿壳抖抖肩,第一次感叹道:“原来冬天,真的很冷啊。”

 

 

月圆之夜过后政府收拾残局,监狱兵力损失惨重,半数囚犯被当场击毙,剩余三分之二成功的试验品打包送到了新的地方,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战场。还有三分之一,少数为寒鸦内部人员,如揪揪阿壳,剩下还有一部分成功案例不知所踪。

 

上头查了两个月仍未有半分消息,急得焦头烂额,但媒体问起来,却一片祥和。

 

卷儿被列作这场战争的受害者,粉丝集资为其举办了一场哀悼会,神父在教堂宽恕往生的罪,却殊不知自己祷告的灵魂正经受着非人的折磨。

 

揪揪出任务,横穿加勒比感受海浪拍打脸颊的刺痛,身后码头爆破,货箱四溅,与此同时,他收到一条消息:【下周六那家店周年庆。】

 

“飒哥,不说别的了吗?”一目埋头找键,调亮了页面,转给旁边的人看。

 

飒飒两腿交叠在桌上,手指有意无意地按压着下唇:“再加一句…”

 

【三日后,拉斯维加斯,用卷儿换。】

 

揪揪合上手机,心跳几乎要透过胸膛跳出来,须须还活着!!他差点就要这么喊出来。

 

“Sir?”旁边掌舵的人疑惑地盯他一眼。

 

“Nothing, just go.”

 

游艇如一道白箭划破加勒比平静的海面。

 

焱组尝试了整整两个月,一目终于在揪揪出来做任务的时候联系到人,这期间飒飒一直守在电脑旁,看他不熟悉的乱码,点着墙上的地图一遍遍用红笔划掉寒鸦不可能出现的地点。

 

组织里有两个陌生人,一个须须,一个绒绒。

 

一个是他救的,一个是炸炸救的。

 

须须把房间里能拆的东西都拆了,送饭的女佣吓一跳,转身要喊人,他停下撕床单的手,问她有没有针线。唐果果得了很多新衣服,全是须须缝的,针脚细腻柔和,连带着布娃娃也有了温度。

 

绒绒身子骨还没适应高强度的能量聚集,而且刚分化就打了一架,需要好生修养,炸炸每日围在窗前擦拭绒绒身体,照顾人起居,无微不至。

 

可这些都不重要,都不重要。

 

飒飒起身凑近荧蓝的屏幕,直直盯着那些跳动的数据,淡然问道:“一目,焱组现在管控的枪支弹药有多少?”

 

一目敲了两下键盘,调出数据:“…大概够掀翻地球,两次。”

 

“如果华卷儿没了,那就让大家和恐龙一起灭绝吧。”

 

一目僵硬地转动脖颈,那张优质的侧脸毫无波动,仿佛刚才只是在陈述报纸上一则无关痛痒的冷笑话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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